Monday

向恐懼政治宣戰!

何謂恐懼政治(politics of fear)?911事件發生后,美國人最能感同身受,飛機上隨隨便便的一場「襲擊」鬧劇,已足以教美國乘客驚魂。那種如坐針氈的滋味,極易讓人失去政治判斷的理性。

追溯1999年馬來西亞大選競選期間,沒有肉吃、沒有燒香拜佛等畫面,一張又一張地出現在報章讀者眼前,這是比911事件早兩年發生的「恐懼政治」,雖然讀者不會因此而如坐針氈,但同樣左右人們的理性判斷能力。

幸好,就在我國獨大政黨的大會上,黨領袖許諾小國國民一個無需感到恐懼的未來。偉大又英明的領導人有此遠見,小國雖小國民還是深感榮幸。

任何政治人物要許諾一個沒有恐懼的未來,不必等到2057,活在當下最實際。只要朝野政黨在大選來臨之際或者競選期間,沒有蓄意玩弄「黃明志」或者「燒國旗」,恐懼政治就不會找到滋潤的養分,理性判斷才有出頭天。

恐懼政治是暴力政治的一體兩面,掌控國家機關者最忌使用暴力,而取道中庸開明路線者,不只摒棄暴力,更不會不屑恐懼政治卻又為之。

近期朝野政黨都在批評極端種族言論,其實大可不必如此費力,只要朝野發表聯合聲明譴責恐懼政治,不讓其有機可乘,在大選來臨之際蠱惑人心,並且不分敵我目睹恐懼政治即發黃卡,連接三次者出局,我擔保,種族言論很難冒進。

如何確保恐懼政治不會重燃,就像如何確保種族火焰不再燃燒一樣,除了譴責種族政黨代表在大會上發表的種族言論,還要拒絕恐懼政治的玩法。

對政黨領袖而言,政治首要區分敵我,在朝在野清清楚楚劃分界限,基層搞錯對象投錯票當治罪。而對選民如我們,如果認真要摒棄種族政治,就要不分你我,一起向恐懼政治宣戰!

理由無它,在小國的多元種族脈絡下,種族主義就是恐懼政治的底蘊,而這也正是50年以來日趨惡化的毒瘤。未來50年,只要恐懼政治繼續滋長,種族主義的毒瘤不會消失,只會變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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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年11月19日見報版本:驚弓之鳥

「驚弓之鳥」或「杯弓蛇影」,泛指驚惶失措及反應過敏的心態,911事件發生后,美國人最是如此。飛機上隨隨便便的一場「襲擊」鬧劇,已足以教美國乘客驚魂。那種如坐針氈的滋味,極易讓人失去政治判斷的理性。

追溯1999年我國大選競選期間,沒有肉吃、沒有燒香拜佛等廣告,一張又一張地出現在報章讀者眼前,就讓讀者如坐針氈,擔驚受怕。

幸好,我國政黨的大會上,黨領袖許諾國民一個無需感到恐懼的未來。偉大又英明的領導人有此遠見,國民還是深感榮幸。

任何政治人物要許諾一個沒有恐懼的未來,不必等到2057年,活在當下最實際。只要朝野政黨在大選來臨之際或者競選期間,沒有蓄意玩弄「黃明志」或者「燒國旗」,恐惶政治就不會找到滋潤的養分,理性判斷才有出頭天。

近期朝野政黨都在批評極端種族言論,其實大可不必如此費力,只要朝野發表聯合聲明譴責種族言論,不讓其驚惶心理有機可乘,在大選來臨之際蠱惑人心,並且不分敵我目睹恐懼政治即發黃卡,連接三次者出局,我擔保,種族言論很難冒進。

如何確保人民不會產生惶恐,就像如何確保種族火焰不再燃燒一樣,除了譴責種族政黨代表在大會上發表的種族言論,還要拒絕恐懼政治的玩法。對政黨領袖而言,政治首要區分敵我,在朝在野清清楚楚劃分界限,基層搞錯對象投錯票當治罪。而對選民如我們,如果認真要摒棄種族政治,就要不分你我,一起向種族政治宣戰!

理由無它,在我國的多元種族脈絡下,種族主義就是恐懼心理的底蘊,而這也正是50年以來日趨惡化的毒瘤。未來50年,只要恐懼心理繼續滋長,種族主義的毒瘤不會消失,只會變形。

2057告別國家暴力

普天之下,到底有多少种民主模式適合小國,這和追問多少种民主模式適合大國一樣,很難有個固定的方案。可以肯定的是,大大小小國家的民主歷程顯示,單一民主模式的年代就算還未成為過去,也將朝政治史的墳墓挺進,最終安居墓地僅供瞻仰和研究。

我這樣說有點政治正確,總之就是不讓議會民主專美。然則,我不是反對議會民主,也不是不推崇議會民主,而是不相信僅僅憑藉議會民主就能讓國家實踐民主。同樣的,我也不相信僅僅憑藉「街頭民主」就能讓人民實踐民主。

追問何謂民主,必須有個脈絡和對象。任何掌權者,如果蓄意讓國家成為民主唯一的詮釋者,不是在實施愚民政策,就是企圖讓暴力成為國家的正當性基礎。

國家一旦沉醉于暴力,就很容易凡事政治正確,把示威遊行群眾集會或者民間異議等進步力量,通通套上目無法紀的意識形態標簽,然后騎劫空泛的人民概念,讓人民成為暴力的「無知代言者」。

個人如我的政治正確,最多讓人貽笑大方,給我套一個天真無知或者主觀絕對等等無損公共利益的名堂,國家的政治正確則不然。國家一旦政治正確起來,現代民主直指的國家施政和制度方案等所存有的弊端,就很難在理性的脈絡下梳理清楚。

觀諸小國近年來獨大政黨和大小蚊子黨的大會進行曲,我們能期待未來50年小國出現怎樣的局面呢?是否除了聯邦憲法和國家原則必須保持不變,就是黨國機器的順暢已經到達一個這樣的地步:任何大會只是象徵、形式,而黨國繼續主導公共利益?

在這樣的格局下,只有被置于蚊帳內的政黨獨大,蚊帳外的蚊子黨只能嗡嗡作響,一概不能論政,就算是蚊子黨年年舉行代表大會,黨主席的演詞已無關政治。我們不要小看這個蚊帳,它可是黨政意志的力量所在,不在權力核心的蚊子黨,休想穿透。

如果不是這樣的格局,就意味著黨國將會重組,國家不再由黨政獨佔,國家暴力不再政治正確。1971年美國思想家喬姆斯基(Noam Chomsky)在與法國思想家傅科(Michel Foucault)辯論時說:「許多時候,當我做出一些國家認為乃非法的事時,我會把那些行為看作是合法的,即便:我把國家視為犯罪的。」

未來50年,我們可能坦蕩蕩拒絕國家暴力嗎?

Sunday

一場區分敵我的大會

今年的巫統代表大會,備戰來屆全國大選是主旋律,這點從黨主席阿都拉個人少有的精辟演詞中,可窺見一斑。然而,至今為止代表們的辯論卻是比去年直播時遜色很多。

還好到了週四的辯論環節,有凱里相對扎實的辯論內容,雖然他的發言不如吉打州代表阿玆米的黃色笑話般讓全場騷動,也不管贊成還是反對他的意見,這是幾天以來比較有「份量」的談話,認真辯論黨主席的演詞。

凱里的談話可說一石二鳥,意圖「顛覆」敦馬的「最後建制」,又可安撫抗拒英語教數理政策的
選民。

從周二巫統三大臂膀,到週三和週四母體的大會進行曲,整體而言就是沉悶。為了大選必須暫時
告別極端言論的代表,只能透過連篇笑話娛樂大家,也為壓抑的「民族主義欲望」提供釋放的管道。

為了備戰大選,上有安撫非馬來人社會的策略性演說,下有攻擊反對黨的慣用手法,包括類似1999年大選的宣傳海報策略,這次是有關登嘉樓「燒國旗」事件的傳單,鮮明的標語如「峇都勿落騷動,經過周詳計劃!」、「誰燒國旗?回教黨」及「整體損失:100萬令吉」等,備戰大選的兩條戰線業已開動。

盡管如此,臺面上的大選議程,還是無法掩飾明年巫統黨選的暗流洶湧,除了敦馬兒子採取主動宴請代表和一改去年的批評轉成大讚黨主席的政策性演講出色以外,婦女組兩大巨頭與阿莎麗娜的「三角關係」已提早浮上臺面。

值得一提的是,拉菲達于周二早上發表演說時,只出現過3次輕微掌聲和1次笑聲,但到了下午莎麗札表態支持她、大讚她領導有方及抨擊急於出位的領袖,氣氛開始熱絡,莎麗札每一句相關談話,都引來掌聲或者笑聲。

一名吉蘭丹州的基層領袖表示,表面上看起來,建議阿莎麗娜競選婦女組主席職的賽阿里上議員應該是支持她才對,但政治往往沒有那麼簡單,一個人遲遲不肯讓位,總要有個方法「叫他滾蛋」。

另一名懂得中文詞彙的基層領袖更絕,他形容這為螳螂捕蟬、黃雀在後,而且信心十足地說,最想要拉菲達退位的肯定不是阿莎麗娜。

政治首要區分敵我,然後在利益考量下和敵人的敵人做朋友。這是一場區分敵我的大會,從黨內到黨外都是如此。換句話說,黨內勢力將進一步重組,惟當前目標是贏取大選,敵人就在外頭,派系暫時壓下。

Monday

種族主義的嘴臉

民政黨全國代表大會時,我說國陣的族譜,牽制民政的臉譜,如今稍作補充,不只民政,其餘12個國陣成員黨的臉譜,同樣受到國陣族譜的牽制,而這背後的牽制力量,恰恰是週一開始舉行全國代表大會的巫統。

獨立初期巫統、馬華和國大黨組成的聯盟概念,今日可說名存實亡。今日14個成員黨的國陣,套一句人類學學者山蘇安里教授的說法,只有執政黨內「唯一代表馬來人的巫統獨大」。

山蘇安里多年觀察巫統政治,但在人類學的熏陶下,傾向認同歷屆巫統代表大會上演的是一貫的馬來民族主義,無關種族主義,就算有也只是一時的火花,不會擦槍走火。

他甚至以為,只有從他者的視角切入,才會產生種族主義的錯覺。若從馬來民族的本位主義切入,多年來一貫如此的大會,是當家又當權的政黨展示民族力量的舞臺,這是當家不當權的大蚊子黨所不能理解之處。

我深信,以巫統所操控的黨國機關,以及有效的權力調控機制,再多的種族主義言論,只要不是來自他者的口中,的確不會發生擦槍走火的局面。這是當家又當權的政黨所打造的權力系譜,大小蚊子黨只能羡慕。

但是,正如山蘇安里所說,在「唯一代表馬來人的巫統獨大」的局面下,其餘成員黨的臉譜不是扭曲就是模糊不清,倒是巫統的民族主義至今百試不爽,對內採用狹隘的馬來民族主義,對外採用廣義的國族主義。

換句話說,當家又當權的政黨就算提出的是種族主義言論,對內有民族主義護身,對外有國族主義護航,兼具文化和政治上的正當性。只是從黨外的角度切入,這樣的局面已預設國陣的有限發展模式,長久而言更將抽空其正當性。

而在這樣的格局下,就算提出14個國陣成員黨解散再合併的不是馬袖強,而是高舉馬來短劍的希山慕丁,合併后的國陣也不會是多元主義政黨。